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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丫鬟了。
怎么,他以为他真的能走得了么?
如今,她有了他的骨肉,看他还想要去哪里!
怀着这样的心情,石艳妆不免有些微的得意,可站在宋泓弛的面前,她的言语和表情上却不自觉地显露出几分小心翼翼,带着点刻意的讨好:“锦书朕有身孕了”
这么两个多月的修养,他已经可以下床了,可是,那瘦削却像是潮水一般,一直在他身上无声蔓延,像是已经老了十岁不止。
出乎她的意料,对于这消息,宋泓弛没有任何惊喜的神色,不置可否地转身,仿若听而未闻。
石艳妆顿时急了,一把拉住他的手——
“锦书,朕怀的是你的孩儿真的是你的!”她急得不知该要说什么才好,整个脑子登时乱得犹如一团麻线,也顾不上去清理什么头绪,便急急地开口:“你若不信,生下了她,可以滴血验证”
他仍旧不说话,也不看她,只静静地任由她拉住,倒是一旁的管家忍不住,插了一句嘴:“陛下,您好好劝劝相爷罢他、他打算遣散这相府所有的仆役丫鬟,然后遁迹空门,削发为僧”
石艳妆如同被一道霹雳自头顶直直劈了下来,惊愕得脑中一片空白,眼角微颤,一时之间,只觉脑中嗡嗡作响,感觉似乎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贴着心尖缓缓滑落,在心湖中荡起了一层又一层涟漪,生生地疼。
“这是真的么?”她愕然开口,只觉自己身子似乎在摇摇晃晃,难以支撑,可实际上却是竹竿一般麻木地直立着,只紧紧抓住他的手:“锦书,你真的想出家为僧?”
宋泓弛静静站在那里,清瘦的脸上无波无澜,嘴唇的色泽与脸色一样苍白,如一泓被世人遗忘的干涸泉眼,那般形容枯槁,面目憔悴,就连嗓音也如同是被风化被雨水磨蚀的岩石,涩涩的,带着难以形容的低哑:“如若不然,陛下觉得,为臣还有什么路可以走?”
他的言语颇有些自嘲的意味,如今入了石艳妆的耳,却又是令她深觉刺痛。
那一瞬,她也算反应快,上前一把便就抱住他的后腰,不顾一切地死死地圈住不放。“是不是要朕带着这个孩子死在你面前,你才肯原谅朕?!”她的脸紧紧贴着他的后背,语带颤音,本是沮丧,却意外地发现他也抑制不住微微的颤抖。
到底是温柔的锦书,她不信他真的能就这么放下一切!
她不觉喜了一喜,知道这法子对他有效,便摸索着抓住他的手,然后贴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软语哀求:“锦书,这真的是你的骨肉你忍心看着她一出世就没有父亲么”
她说这个孩子是他的,宋泓弛本是不信的,毕竟,不过一次而已,哪里就能那么巧?
本打定了主意,青灯古佛,了此残生,可如今,将手贴在她的小腹上,他却是瞬间有了奇异的感觉——点凄楚,有点沮丧,还有点担忧
这真的是他的孩儿么?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石艳妆也是个识得眼色的人,见了这般情景,便就轻轻试探着往他的怀里依偎而去,越发地将那楚楚可人惹人怜惜的神情并着举动做了个十成十:“锦书,朕发誓,生下了这个孩儿,便马上立她为储君你不要再生朕的气了,好么?”
他不说话,全身僵直,任由她依偎着,不知自己该以什么样的姿势对待她的投怀送抱与软语示好
日子慢慢过去了,石艳妆的肚子一日赛一日的滚圆,而宋泓弛慢慢休养了些日子,也不覆之前那惊人的憔悴与瘦削了。
这些日子以来,石艳妆对他一反常态的温柔体贴,日日都非要他陪在身边。他不说话,她便就蹭着他撒娇,可怜兮兮地抓住他的手就贴在小腹上,说着些不着边际的话博他怜惜。而每每批折子之时,也不过才片刻,她便就花样百出,一会儿因害喜娇嗔,一会儿又恹恹地哼唧,逼得他不得不再一次将那些朝政事务揽上了身。
不只如此,似乎是真的要打算弥补之前的忽视和辜负,她开始面面俱到地关心他的生活,衣食住行,无一不精,甚至,在要求他搬回内廷无果之后,她干脆从内务府库中拨了一大笔银子,在城西动土为他修建新府邸,比照他当初在内廷所居的砚行轩,要求甚高!
对于她这样的举动,宋泓弛不反对,也不附议,他心知肚明,她对他再体贴,也不过是假象罢了,与她相处了这么多年,她的性子,他实在太了解了,所以,她给什么,他便就接受什么。
只是,新府邸的宅基尚未掘好,怀孕八个月的她便就意外动了胎气,一时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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