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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上,眼神飘忽。
哭的时候,恼的时候,恨的时候,笑便是一种莫大的自虐,过分要强的自虐。
林逸人在笑,有强抑着愤怒的声音,强忍着落寞的眼神,可是她在笑。归兰愣了。
收了电话,林逸人对着墙壁沉默不语,仿佛要被吸进那一片白中,乌黑的眼里蒙着一层灰。
疑惑,好奇,都抿作一笑,归兰迎上去扶住林逸人的肩,把她按在椅子上:“你竟然喜欢那个年代的上海老歌!”
“还好。”心不在焉。
“我会唱《天涯歌女》,想听么?”
“演什么《色戒》。”
归兰怔,然后“噗哧”笑出来,笑得身子后仰,不自禁得坐在床上,用双臂在后撑着床。林逸人皱了皱眉头,任归兰笑了个够,自己却收敛起神情,嘴一抿,沉默。
归兰斜起眼角打量林逸人那张冷冰冰的脸,愈发觉得有趣。她竟讲了句玩笑话,还是带颜色的!
真可谓:人不可貌相,闷骚不可斗量。
“笑够了?”林逸人冷飕飕地冒出一句。
“笑够了。”归兰抽了口气,坐正了,视线放在林逸人交握的十指上,“既然你还能开玩笑,那我可就直接问了。”
“嗯。”
“你用我来气你的女朋友。”归兰说了一句陈述句。她清清楚楚地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是个女人。
“休息吧。”林逸人暼了瞥嘴,自己站起来,“别忘了先洗澡。”说着,不给这句话有半分歧义的机会,自己走出去了。
门“啪嗒”合上,归兰看着白刷刷的墙壁白刷刷的灯,眼神暗下来,好像也染上了这里的孤寂和阴翳。
打了电话重新定了间房间,在楼道的窗边俯瞰川流不息的车辆,没多久,王楠来了。
王楠把钥匙递给林逸人,又给了一支烟。林逸人通通接过:“怎么是你来了。还不休息?”
“老板。”
“在公司喊林总,在外头喊老板,没人的时候喊名字。这可是你自己认的规矩,怎么自己现在倒自己破了?难道我最近真是越来越难说话了?”林逸人想起归兰那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不禁摇摇头。
“当初如果不是你,我还不知道在哪混呢。”王楠点起烟,却没有抽,“一晃儿大家都老了。”
“老同学,无事莫煽情,徒增烦恼。”
“烦恼的是你。”王楠指指远处的房间,“我还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
林逸人不说话。
“若不是那事,你和赵臻应该是好好的吧。不管有什么结,都要去解开。你们在一起那么久,不要做一些糊涂事,互相折磨。”
“你觉得这是糊涂事?”林逸人反问。
王楠迟疑了一下:“不仅糊涂,还幼稚。”
林逸人笑,向下看去,霓虹灯的红紫都收入眼里:“不会再有这种幼稚的事了。”
☆、第四章
四
果然不在。空荡荡的屋子整洁得一点多余的东西都没有。
归兰风风火火地赶回家,她没忘记今天是礼拜六。“砰”地打开厨房门,锅碗瓢盆响起来。番茄、黄瓜在青葱的指下切出不同的形状,鱼入了锅,绿豆粥慢慢熬。上午的阳光把厨房照得透亮,在归兰的额上沁出一层薄汗,双颊热得透出一层粉红。
快中午的时候,小海到家了。
小海刚升高二,平常住在学校,只有周末才能回家。
归兰听到一声清脆的“我回来了”时,已把饭菜放在桌上,坐在椅子上笑盈盈地看着小海推门进来。
小海在门口愣了愣,突然猛跳起来,用爪子捂眼:“姐,好歹我也是高二生了,你注意点行吗?”
归兰一头雾水地低头看了看,猛然反应过来自己嫌热只穿了一件居家T恤,宽宽大大的衣服还遮不住白花花的大腿,连忙跑回房间找了条七分裤套上:“习惯了,没注意。”
“在姐夫那天天这么穿吧?”小海挤眉弄眼地说,捂着嘴贼笑。
听到“姐夫”这个词的时候归兰有一瞬间的迷茫,好在立刻反应过来,曾经跟小海解释夜不归家的原因时,胡编乱造了一个子虚乌有的“姐夫”出来。
归兰一笑:“吃饭吧。”
坐在小海对面,归兰站起来帮他盛汤,突然被什么晃了一下眼,光源来自于小海的左耳。归兰立刻想起林逸人左耳上那枚耳钉来,凑近了捏着小海的耳垂仔仔细细瞧:“什么时候买的耳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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