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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能实现的话,这该是……多么好啊。
而三条睦月只是无言地,轻轻抱住了颤抖不已的弥生。
这里的清晨比那边的世界更加寂静,没有鸟鸣,只是寂寂的风啊,来回游荡着。
“弥生,人是一种,很健忘很健忘的生物。”
“可是,再怎么健忘,也会有不能够忘记的事,也会有……不会忘记的人。”
樱发少女的肩停止了震颤。她怯怯地,小声开了口:“真的,不会忘记么……?”
“嗯,因为不能够忘记。如果没有弥生你,也不会有现在站在你面前的三条睦月。这么重要的人,这么重要的朋友,我怎么可能会忘呢?”
睦月的回答没有踌躇,亦无停顿。
——犹如吹开了第一抹新绿的春风。
“那,能约定么?”
“好啊。来,拉钩。”
柔暖的晨光之下,黑发女孩儿与樱发少女的小指紧紧相扣。两人相视一笑,注意到了彼此脸颊上残留的泪痕,这比任何誓言都更有真实之感。
落寞仍未消散,可那沉重得仿佛要将人压垮的悲伤已然不见了踪影。
“谢谢你能接受我这样的人。弥生,我其实是个很卑鄙的人,为了不波及到我自己的刀剑们,选择了求助你,这个……说实话,等于变相的利用。所以,嗯,我一直都……很过意不去。我……”
“不是的。睦月,不是的。”
这应当是弥生第一次展露出如此灿烂的笑容。
“谢谢你能活下来,也谢谢你能——记得我。虽然不能再陪你了,睦月有睦月的未来,我也有我的路要走,所以……”
“——不会忘记的!我不会忘记弥生的!”
彼此都知道,接下来的人生里,就仅剩这些回忆可供回味了。
可她们亦清楚,这份友谊,只有回忆也能天长地久。
睦月和弥生不约而同地笑道:
“——再见。”
踏上本丸的小径时,三条睦月忽觉恍如隔世。经过整夜战斗的洗礼,她身上精致的小和服和行灯袴也变得不再光鲜了,脸上的妆容一早就被擦干净了,她又变回了平常的那个自己。
而她心知肚明,一旦再度走出去,便再也不会回来了。
正因为如此,她才刻意放慢了步子,细细观察着平常她不曾注意过的地方。马厩、田地、训练场、付丧神们的房间、自己的卧室,以及走廊下他们固定的座位。
她想起了在那里悠闲喝茶的安定,想起了和自己抢点心的清光,想起了和和睦睦喝着酒的兼定和鹤丸,偶尔还有堀川国广的参与,寡言的太郎也会冒出一两个不经世事的问题,甚至,想起了最喜欢叼着油豆腐在走廊上逃窜的鸣狐,被鸣狐捉弄得气不可遏的山姥切,和清光争执指甲油问题的乱藤四郎,端着香喷喷的茶点一脸无奈的药研,还想起了见着她就飞扑而来的萤丸……
而现在,只剩她一个人,驻足于空阔的廊下。
庭院里那株樱树抖落了满身的夜,在阳光下伸展着自己的冠盖,犹如一小片淡粉色的湖。
最后,她终究还是走进了大家聚集的客厅。
睦月愣了愣,偌大的客厅里仅有六个付丧神,见到她的姗姗来迟,也未做太大反应。
随即她想起了自己当时确实是强制解约了,现在留下的估计是当时没同意的成员吧。睦月挠挠头:“啊哈哈,聊了会儿天,等久了?”
“也没那么久。”清光微微笑道。
“那就好。”睦月挨着他站好,“其他人呢?都走了?——等等,我就说怎么不对,药研你没跟一期一起走?”
被问及的小男孩怔了怔,而后苦笑道:“实在是放心不下大将啊,就让一期哥他们先离开了,我待会跟上便是,没有大碍。”
睦月愧疚地挠了挠脸:“我……就这么让你们担心?”
“何止。小丫头你做什么事都冒冒失失的,没有个人看着估计早就掉沟里去了。”和泉守兼定摇了摇头。
“哇都到最后了偶像你还是这么损我,我要诅咒你掉粉了好伐?”睦月不服气地瞪眼。
旋即,两个人又不由得同时笑了起来。
是啊,都……到最后了呢。也不能老是赖在这里不让他们放心离开。
少女整了整神色。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大概到最后的最后,我也没能当好你们的主人吧。”
说着,她微微俯下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