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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仔细研究,我可以很肯定地说,墙上挂着的根本只是一张纸而已。
这张纸可能是时间太久的缘故表面有些褶皱,微微发黄,右下方有一小块卷角压痕。
如此平常的一张纸,师傅那只老狐狸把它挂在这里究竟有何用意?
见老狐狸不在门口盯梢,我偷偷用口水涂在纸上,以为会发生像电视剧上演的那样现出一幅隐画,结果除了留下我的口水印,根本毫无反应。而我也只好认为这是师傅那只老狐狸的独特怪癖。
第三章 师傅(4)
之前佟掌柜怕我跪一晚上受累,偷偷地从门缝里塞了蒲团进来,我得寸进尺地要了几样东西。
我讪讪地从屁股底下的蒲团下拿出要来的笔墨和族谱。
现在我手里的族谱,并不是红家传承给我的,那本在大半年前我在洞穴的池子里洗了个澡之后,模糊得连字都看不清楚了,还好那族谱我看了二十几遍了也还能默写出个大半。
我提笔写着:
“尚元十七年冬,千岁因我提及‘盗墓’二字,怒不可遏,而命我罚跪于祠堂……”
还真别说,果然是一个老祖宗生的,连惩罚都一个样。
那年我七岁,不小心把族母的紫檀木佛珠弄丢,也被罚跪了一晚上祠堂。
反正我就是被欺负的命。
听老祖宗的话,别让我受伤……
令我着实不解的是,师傅为什么会为了刚才我的一句话,连他最亲亲的乖徒弟都忍心责罚呢?
我不爽地撇嘴,以后再也不狗腿地为师傅跑腿了,还要背着他在屋里喝小花酿。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祠堂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连地上的影子都那么邪恶,撕碎的影子越看越像师傅那只面瘫老狐狸。
他总会淡漠地飘到我的身侧,然后冷峻地俯视着我……
“师……师傅?!”我被突然出现在面前的黑影吓得一惊,差点就咬到自己颤抖的舌头。
师傅站的是个好位置,黑暗将他的整个身子完全隐藏,只有模糊的一片,若不仔细看根本发觉不到。
“师傅?”我不确定地又唤了一声,抹了一把虚汗,腹诽道:这只老狐狸肯定是来看我有没有偷懒的。
“师傅,我很认真地在罚跪的,真的真的,比珍珠还真……”
师傅却跟雕像似的一声不吭。我突然觉得有点不大对劲,如果真的是师傅或者是佟掌柜的话,不应该连话都不说。
蓦然间,耳边的发丝被一道劲风吹散,喉咙瞬间被对方用大拇指和食指锁住。
他姥姥的,怎么又是这一招!我在心中大骂。
可是大脑只容我有一秒钟的分心,喉咙一阵火辣辣的感觉,我疼得四肢抽搐,双眼翻白。
记得小时候,曾经听族里的长辈暗地里叫我扫帚星。那个时候我年幼,其实是不懂的,总以为大人们是在夸我,若干年后,当我真正懂得它的意思,连族母也离我而去。
现在我好不容易有了师傅,而我也要走了……
最后一瞬间,我嗅到一股清香。
老君眉的味道?!
我猛然睁开眼睛,冲破喉咙般叫着:“师傅——”
眼前放大的面孔没有任何表情,他正用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淡漠地看着我。
我下意识地护住自己脆弱的脖子。
老狐狸眉梢很细微地一挑,这么大的表情变化只能说明一件事,他现在心情极度不爽。
师傅阴着脸,冷冷道:“徒儿,要来客人了,去把昨天买的老君眉泡一杯来。”
说完,那股清香幽幽飘去。
我抖着跪麻的双腿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抹了一把冷汗,原来刚才只是一场梦。
好像天亮了。
古代人对细节的讲究有时候能到令人发指的地步。就拿师傅让我给客人端茶这事来说,其实并不是好心端茶给客人喝,而是他的一个小暗示——他与客人谈完事后,客人接了我端过去的茶之后就会很识相地告辞,这也就是所谓的“端茶送客”。
我慢悠悠地端着茶盘从二楼下来,就看见师傅端坐在上首,正捧着他专用的紫砂浮雕万寿茶盏小啜。
前厅除了佟掌柜一脸漠然地站在师傅旁边,并没有见到其他人。
看来客人还没来。
第三章 师傅(5)
我们当铺不是表面上的当铺那么简单。
挠头,该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