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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长安城最繁华的东都会,能开店做生意的都不是傻子,拿件四五两银子的东西,坑她是二十两,一旦查清楚,对这女掌柜可是半点好处都没。
“呜呜…痛!都怪你!”
终于忍住了哭声的房之舞,顾不上擦干眼泪,一手撑在地上,一手指着遗玉的脸,“你、你敢对我这般无礼,你知道我是谁吗?”
遗玉把目光从女掌柜难看的脸色上下调到房之舞挂着两道泪痕的脸上,见她气色不似摔出什么毛病,心道,可不就是知道你是谁,才给你个教训的。
并没有理会她,遗玉继续同女掌柜道:“那你去叫巡街的来吧。”二十两她手上是没有,不过加上阿生之前给她的钱袋子,五六两应该还是有的,她又不是冤大头,等下巡街的来了,把事情说清楚,顶多她赔个原价。
女掌柜一愣,本来她还以为遗玉会被巡街的名头吓到,同自己讲些道理的,却没想她这么干脆,竟是直接让她去喊巡街的来。
房之舞见到遗玉一副漠视自己样子,原来指着她的小手,使劲扯了一下旁边的女掌柜,“你去把巡街的叫来!等下我爹娘来了,要她好看!”
从没受过这种气的房小姐刚才有些无措的反应也是因为气过头,这会儿缓过神来,当然不可能就这么轻易地放过遗玉,她是同家人一起出门的,爹娘在书斋挑选物件,她觉得无趣才打了招呼自己跑到别处闲逛,等下自然有人寻来。
遗玉心头一跳,没错过她话里的字眼,想到等下可能会见到的人,她不由皱起了眉头,倒不是担心和害怕什么的,就怕自己因为这事不爽地吃不下晚饭。
女掌柜听了房之舞的话,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站在边上正津津有味看着热闹没有离意的女客,对空闲下来的伙计道,“去喊巡街的来。”
伙计听话地小跑了出去,房之舞吸着鼻子,瞪着遗玉,“有本事你就不要走!”
女掌柜似是在迎合她的话一般,站起身来往边上堵了,这店过道本就不算大,两人一座一立,一左一右,愣着将出店的路给堵了个严实。
遗玉见她们这架势,心中的烦闷之感反而少了许多,暗自冷哼一声,就走到一边靠墙的椅子上坐下,等就等,还能吃了她不成。
桌上放着待客的茶杯和茶壶,遗玉倒了一杯并没有饮,而是拿在手里把玩,看也不看堵在门口的两人,这幅气定神闲的模样落在房之舞眼里,顿时让她咬紧了牙。
那个看热闹的女客也是个稀罕的人,见了这麻烦也不躲不避的,在遗玉身边的椅子上坐下,笑着对她道:“小姑娘,你倒是沉得住气。”
见这年过四十的妇人态度和蔼,遗玉回她一个笑容.沉的住气的原因,占了半边理字是一方面:那坏掉的披帛,她按原价赔钱就是,另一方面:房之舞跌在地上虽是她有意为之,但若是不来同自己争抢又怎会跌倒,既然敢这么欺负这房小姐,她心里自然是有底的,任她什么爹娘叔伯的过来,她也无惧。
***
丽娘今日很是高兴,难得能将自家老爷从书房请出来一同逛街,便只带了一个下人陪同他们一家三口,到了东都会专门去一家店铺看字画,她早同那掌柜的打好了招呼,准备些好的物件出来,果然到了地方没让房他扫兴。
一连选了四样物件,房玄龄发现女儿不见了踪影。对着丽娘问道:“小舞呢?”
丽娘脸上带了些宠溺的笑容,“那孩子嫌闷,跑对面一家店铺看去了,老爷可是选好了,咱们去寻她。”
房玄龄应声后,让跟在后面的下人捧上盒子.将银钱付完,同丽娘一起朝着她指的一家店铺走去。
将到门口时候,见着背对他们坐在对上的人影,看着那衣裳颜色和身形,夫妻二人皆是最先反应过来的房玄龄邹起眉头,刚要张口,就被回(看不清)娘出声打断:
“小舞!”
丽娘一声叫喊,店里的几人同时扭头去看,赖在地上的房之舞见到她爹娘,脸色一喜后,就换上而来一副受尽委屈的表情,冲着来人用带着鼻音的声音喊道:
“爹、娘.”
丽娘快步走了过去,伸手想要去拉她,着急地问道:“小舞,你可是摔着了,哪里痛跟娘说,是站不起来了还是怎么?”
房之舞其实摔得并不重,她本来就不是病人,屁股上的肉也不少,只是从没有这般疼过,一开始才会哭,后来生怕遗玉走人,才同女掌柜一起赖在问口堵路,这会儿早没了先前的痛感,被丽娘一拉就顺势站起身,扑在她怀中呜呜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