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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薰从马车上走下来,低着头跟着走。
从来没有见过阿薰的管家和一众家丁丫鬟都用好奇和不满的眼光看着阿薰。
这个女孩好大的胆子,竟敢忤逆东豫王!
要知道,东豫王的那一只手,是多少人做梦都看不到的,她却敢不屑一顾,让东豫王如此失望!
真是该死!
只有一直跟在东豫王身边的人才明白个中缘由,人人只能在心里叹气了。
锦都的天空一碧千里,像被水洗过的水晶石,莹莹透着纯净的蓝色,有几分醉人的味道。
即将进入冬季的风冷冷的,灌进衣领中,冷的人直发抖。
阿薰单独住在东边的一座安静的院子里,和子渊的住处有些距离,这显然是刻意安排的。来之时一个小侍女不小心说漏了嘴,原本她应该住在和子渊相对的院落中,两个人只要走几步就可以看到。
可是现在,别说她看不到子渊的院落,就连在哪个方向都无从得知。
郁闷地在床上躺了一天,翻来覆去,想的都是子渊。
子渊子渊子渊……
哎,真是烦死了!
迷迷糊糊睡着了,半梦半醒之间,似乎有脚步声响起来,阿薰睁开眼睛,屋子里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见,忽然鼻子里触到一股淡淡的馨香,很好闻,脑中突然铃声大作!
不好!会不会是迷香!?
可是下一秒,大脑已经进入休眠状态,整个人沉沉睡去了。
黑暗中人影一闪,走到床边。
“果然是她,带走吧!”
话音刚落,一阵冷风夹杂着凌厉的剑气从后面袭来,站在床边的人骤然惊觉,抓起床上的阿薰向旁边一闪。
“把人放下!”一声厉喝在黑暗中充满杀气!
失态
“走!”床边的人知道敌不过,便放下阿薰,向外逃逸。
人影都向外追去。
阿薰被人一摔,脑袋昏昏沉沉,像灌了千斤重的铅在里面,慢慢醒过来,晃晃脑袋。
咦?她怎么会睡在地上?
黑暗中摸索着找到床,爬上去继续睡,刚刚闭上眼睛,大门被砰地一声踢开,吓得阿薰跳起来。
“谁!”
暖暖的光透进来,阿薰一时之间有些不能适应,抬起手来挡着。
几声脚步声,在门口停住,阿薰透过指缝的间隙看去,只见暖黄色的灯光包裹着一个挺拔优美的身姿,他负手站在那里,淡淡地就像一个幻影。
阿薰朦朦地说:“子渊……?”
子渊只站了一下,便转身离开,光芒骤然失去,阿薰怔怔地坐在床边,头痛欲裂,哀呼一声,倒在床上,发现自己脸上爬满了泪水。
砰!
拳头狠狠砸在墙上,立刻就溢出一片鲜红,身后提灯笼的严成吓了一跳,连忙上前,用自己的胸膛挡在东豫王第二次砸下的拳头下,顿时,一阵钝痛袭来,严成疼得倒抽一口气。
“王爷!请爱惜自己……。”严成忍着痛,刚开口,一股腥甜从喉咙里升上来,哇地张口吐出一口鲜血。
子渊的紫眸旋转不定,隐隐约约,透着一股深沉的红色。
严成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失态的东豫王,不禁有些不安:“王爷,您这是何苦?”
拳头收回来,子渊淡淡地转过身去:“回去疗伤吧,不用跟着本王。”
“王爷!”严成立刻跪下来,“请让属下跟着您吧!”
“滚!”齿缝中冷冷吐出一个字,已经显示了他的不耐。
严成一咬牙:“是!”起身离去。
负在身后的手指渐渐收紧,拳头上沾着怵目惊心的血迹,子渊痛苦地闭上眼。
不会有人懂,他心里的感觉,谁会懂?
心软
他不敢看阿薰清澈的眼睛,每一次看,脑海中仿佛都在回荡那一天她歇斯底里的哭声
…………。
“你们,你们让我恶心!你们让我恶心!”
“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们,一辈子都不要!”
…………。。
那罪孽的交缠,堕落的声音,痛苦的宣泄,她就在眼前,那样看着他,看着他……肮脏地堕入地狱……
在她心里,曾经的东豫王是什么样的,现在的东豫王又是什么样的?
已经不复当初。
“啊……。”心里剧痛,子渊捂着耳朵慌乱地蹲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