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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件尴尬事。深受嘉庆和道光两代皇帝宠信和重用的武英殿大学士松筠,有一天突然跟道光皇帝请假没有上朝。开始道光皇帝也没有在意,谁家里能没有点儿事呢?处理家务是人之常情,可是松筠一连几天都没有来,朝中又有几件重大的事情等着他处理。于是,道光皇帝问穆彰阿:“松筠家里到底有什么事?”
穆彰阿说:“他家的旗主死了,让他前去当差。”
道光皇帝说:“办丧事他能当什么差,你去看看,要是没有什么要紧的事,你就让他回来销假吧。”
穆彰阿遵照道光皇帝的旨意来到了松筠的旗主家,旗主的丧事办得很热闹,穆彰阿看见,一个朝廷赫赫有名的一品大员,一个堂堂的国家重臣,却脱掉官服,为旗主披麻戴孝,正在大门外口敲鼓呢。
穆彰阿回来向道光皇帝禀报了此事,道光皇帝大怒,这不是有意侮辱朝廷大臣吗?这该死的旗主也太无法无天了。可是,道光皇帝怒是怒,却无可奈何,因为这是祖宗立下的规矩。最后,道光皇帝无奈,只好颁旨为松筠抬旗,免去了“包衣”身份……
可惜朱明宇的这番苦心了,好端端的一顿美味佳肴,却都吃得没滋没味。朱明宇为了弥补这谁都怪罪不得的过失,只好多说好话多塞银子。最后弄得金简倒不好意思起来,金简说:“哎呀我不是说了嘛,你别这么客气嘛,有什么事你尽管说话,让常书办去办就是了。”
朱明宇拉拢金简的目的其实很明确,就是台州卫前帮的漕船快到了,想让坐粮厅安排一个可靠的军粮经纪收兑他们的漕粮。
金简说:“不就是这点儿小事吗?还用得着你这么破费?跟许良年大人打个招呼不就行了吗?”
朱明宇心里明白,许良年那边他早就喂肥了,跟许良年的关系也不是一年两载了,许良年那边没的说,就是想跟金简拉拢一下,将坐粮厅的根子扎得深一些。
金简说:“你呀还是不明白,在坐粮厅我是个甩手掌柜,诸事不操心,油瓶倒了都不扶,只要许良年大人经手的事,我连问都不问。”
朱明宇心里说,你别说得那么洒脱,不把银子给你塞足了,你能对许良年那么放手吗?
金简随即吩咐常德旺说:“常书办,这事你就跟许良年大人瞧着办吧,只要别捅出大娄子就行。”
有了金简这句话,朱明宇倒是宽心了,犯难的却是常德旺。
※※※
跟刘大年一接触,林满帆很快就发现他是个有口无心的人。说他无心也不对,他的贪心很大,野心也不小。可这贪心野心都是直来直去,不藏着掖着。这种人好对付,用不着使什么手段就可以把他拉拢过来。
刘大年好喝酒,好吃海鲜,三杯酒下肚以后,就会慷慨激昂,把谁都能当成知己,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你下酒。
这一天,林满帆在天河楼定了一个雅间,就点了四个海味:半尺长的大对虾,半斤重的大闸蟹,一盘鲍鱼,两碗鱼翅。当然还有一瓶贵州茅台。
刘大年见林满帆这么破费,心里着实有些过意不去。自从那次他给外孙女办满月林满帆不请自到,并送了那么厚重的礼,他便总觉得欠了林满帆一个好大的人情。今天又让林满帆在这么高档的饭店请客,更觉得林满帆够朋友讲义气,是个可交该交之人。
刘大年说:“林老弟是个真君子,我刘大年白长了你几岁,还是让我先敬老弟一杯吧。”
林满帆立刻摁住了刘大年的手背:“刘兄如此说就错了,小弟我初来乍到,人地两生,久闻刘兄您豪爽仗义,早就想巴结,只是怕刘兄不给面子不赏脸。”
刘大年还没喝酒就说了实话:“其实呀有些话不说大伙儿心里也有数,你想想,能到大运西仓来当书办,没有通天的路子,没有过硬的关系能行吗?大伙儿都知道你是金汝林的人,所以呀又想巴结呢又怕跟你近乎。”
林满帆说:“刘兄这话小弟就不明白了,且不说我是不是金汝林的人,就算是吧,干嘛大伙儿都躲着我呢?金汝林不是西仓监督吗?”
刘大年说:“你不知道,老弟。这码头是什么?码头就好比是一片瓜田,表面上看一个瓜一个瓜地明摆着,你真要是想摘哪个瓜,就得摸摸它跟哪条藤连着。没有不结瓜的藤,也没有不连着藤的瓜,我这样说你明白了吧?”
林满帆说:“这么说刘兄以为我这只瓜挂连着金汝林那条藤,就怕跟我近乎了。那么刘兄是连着哪条藤呢?”
刘大年说:“这你还不明白吗?过去的西仓监督是邵友廉,这片瓜田都是邵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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